香臭男人（七）

略施脂粉的她坐在我面前，低头啜着那热腾腾的咖啡。也许是感觉到我正在目不斜视地望着她，她冷不防地抬起头来。

“怎么？”她问。

“我又不是男人，也不是蕾丝边，你怕什么我看？”我这人讲话就是这么没头没脑。

“哦... ”她也没多说，就低头继续喝咖啡。她一手捧着咖啡，腾空的另一只手不住把外套拉紧，仿佛那样就更能御寒。

外面下着雨，这里的冷气还是开得那么凶，难怪她会觉得冷。

“你约我出来，一定不会只想要喝咖啡的，对不对？”我笑眯眯地问她。我太了解她了。一个金牛座的女生，男朋友第一。虽然不想说她是无事不登三宝殿，但是她每次找我总是有点什么事情，忽然想要人陪。更何况，以她的个性，安静成现在这个样子，我就不相信她今天的心情和平时没两样。

“嗯... 你不要这样说我嘛～”她的脸“唰”地红了。

“噢，那好。就当作你今天想要找我单纯地喝茶好了。那总得说说话吧？”她会找我喝茶，自然就是想要告诉我，我也不急着要逼供。


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


他们在一起差不多两年吧？我都不记得了。我看着他们走在一起，看着他们吵架、分开。然后，重修旧好，再然后，分开。

皓杰，一个你刚认识时会觉得他恬静乖巧男生。他脸上总是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，那双深邃的眼睛，总带着一抹朦胧的哀伤。那是我第一次见到他时，他给我的印象。

至于菲儿，大笑姑婆一名。说话大声、动作夸张、笑声爽朗，尽管有时候会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，整的来说，和她在一起还是愉快的。

他们在一起以后，笑声逐渐从菲儿嘴边散去。她开始变得神经质，总是动不动就躲在角落哭泣。她不说，我不敢问，何况那时候我们根本不熟，我更不好乱八卦了。


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


“你说！！！你说！！！”我听到菲儿的声音歇斯底里的从听筒的另一端传出来。

“我在和朋友聊天，你静一下好不好？”皓杰的声音带着不耐烦。

“喂？喂？”我很不想被卷入这种“桃色风波”，忙说：“怎么不告诉她是我在和你说话？”

“她也不会相信。”皓杰的声音冷冷的。

“你还不说？！？！是不是她打来了？”菲儿整个狮吼功传人在发功似的...

“那你待会儿再打给我好了？”我赶紧挂电话。


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


不止一次，菲儿和他吵架吵得像是发生凶杀案那样。两个都是我的朋友，手心也是肉、手背也是肉，我谁也不帮。皓杰心情不好会躲起来，或者和几个猪朋狗友出去喝酒泡妞；菲儿，却因为有了男朋友以后就开始忽略身边的朋友，搞得想要找个人聊天都不容易。找不到其他人，她只好找我。也就是那段时间，我们混得比较熟悉，她才什么事都敢告诉我。


“他在外面有女人！”菲儿歇斯底里的对我说。

“你想太多了吧？”

“我确定。他... 他如果不是有女人，怎么会...”

“怎么会什么？”我开始好奇。

“他... 他已经两个月没有碰过我。”她别过脸去，看似在强忍着泪水。

我歪着头想了想... “他... 一向来都这样的吧？”

“不是的。他... 之前... 不是这样的。”

“那... 你... 是不是你...”我有点吞吞吐吐的，毕竟我和她很少聊这样的话题。

“我... 我已经主动了... 他不要我，还推开我... ”菲儿说完低头啜泣。

我知道要她这样赤裸裸的和我讨论这样的话题会让她非常难堪，所以也没有追问。

“不要想太多，事情不一定是你想的那样啊～”我尝试着安慰她，心里却也忍不住在认同菲儿的想法。


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


大概半年过后，他们分手了。分手后的菲儿恢复往日的神采，或者应该说比之前更加神采飞扬。至于中间的过节，我要是全写出来，恐怕可以写成连续剧了。重点在于这天她找我喝茶。


“他来找我了。”

“谁？”我问。

“皓杰。他昨天来找我。”

“找你？那没什么啊～你们去哪儿了？”忽然对我说他来找她，铁定发生了什么事... 但是我要不动声色她才会告诉我... 不能急，不能急啊～

“我们去喝酒。”他们俩都是酒鬼，我一早就知道的。不过相较之下，皓杰的酒量更胜一筹。

“哦... 然后？”

“然后我们上酒店了。”哦～哦～讲到重点了～

“你们... 有没有？”

“他想有，但是我不想。”

“那他是怎么想要的？”我真想甩自己两巴掌... 为什么？为什么我这么八卦？！？！

“他啊... 就... 这样那样这样那样这样那样...”为免我的网页被列入成人小说网站，我决定不把她告诉我的细节写出来～ XD

“那最后就是...？”

“那最后就是... 没有啰～”

“没有就好，那你为什么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？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被霸王硬上攻了...”知道没事，我就开始口无遮拦。

“不知道啊... 有点失望。我其实还是很想念他的。原本以为我们可以像朋友那样出来喝酒聊天，没想到原来是要找我上床...”菲儿的语气带着淡淡的失落。

“嗯... 男人嘛～任谁见到你现在这么惹火，都会的啰～”我尝试让气氛轻松点儿...


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


我认识皓杰都一段时间了。看他的样子，真的不能想象他会在外面找女人、叫鸡、找一夜情... 更难以置信的，是他竟然会厚着脸皮找回他之前的女朋友，想要占便宜。之前不是懒有型那样推开别人的吗？现在怎么摇尾乞怜的回来找之前嫌弃的女朋友？

不要脸的男人。